Vorn

声明：我什么都不拥有。
背景：假设DOFP后Logan回去时距离他去学校只过去了五年。电影宇宙时间线太乱了作者表示崩溃。Jean和Scott的恋情过去式。
作者语：我！写！完！了！哈！哈！哈！哈！全文23000＋。为了阅读连贯性我把上也放上了。上半部分做了些细节改动。等待下已久的朋友们可以直接去看下半部分。
警告：★禁止转载★，转载到lofter也不行，请理解，比哈特。
概要：Logan捡来一只猫。某些事也因此出现了转机。

上
2015/10/24 0:16

 
※

Logan坐在一棵树下抽雪茄。
学校里所有地方都是禁烟区，看在上帝的份上，他只得跑到最角落的地方享受孤独而快乐的雪茄时光。
他很相信那些青春期的叛逆小鬼会偷偷躲在厕所抽烟。不公平的是，教授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却还在他出来的时候在他的脑子里叫他别乱扔烟头。
Logan畅快地吐出一阵烟雾，把这点小事丢到脑后，放松地靠着树干抬头看天。
几片云慢悠悠地流动在浅蓝色的天幕上，令他的心境平和。
Logan十分放松，直到他面前几米外的那小片灌木丛发出点动静。
一瞬间他就紧张起来，盯着那地方眼睛一眨不眨，爪子也蓄势待发。
应该不会是什么奇怪的玩意，没有那个脑子有坑的反派会选择在这个时间点在这种地方入侵X学院。
他放轻了呼吸，然后——
一只灰白的小爪子从灌木的缝隙中冒出来，接着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探出来，睁着一双圆而明亮的绿眼睛看着Logan。
哦，是只猫。
Logan坐了回去，他很庆幸自己没把爪子弹出来。
要知道他曾经在Bobby家对一只小猫咪伸出了爪子，而后者无所畏惧地凑上来舔它。
还好这事就他知道，不然被别人知道他曾经对毫无威胁力的小猫亮爪子，那就太丢脸了。
他保证那次他真的是无意识的。
猫看着Logan，愣了一下，钻了出来，蹲坐在灌木丛边，就像Logan打量它那样打量Logan。
这是个很安静的小家伙，Logan对着它吹了口烟雾，猫歪着头，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Logan并不知道怎么和一只猫沟通。据他所知，整个学校就没谁养过猫。他有限的可回忆起来的记忆里，除了路遇仓皇奔走的流浪猫，也就只有那次对猫咪亮爪子和猫有点关系。
他看着它蓬乱的毛皮，觉得这个小玩意实在是呆得可以，看见人也不知道躲。
雪茄燃尽，他在口袋里掏了掏，摸出一张纸片，看都不看上面有什么就用它把烟头包起来。
猫的脑袋随着他的动作晃来晃去，盯着被他握在手心的纸团。
大概是饿了，Logan想。
阳光是不太刺眼的金色，照在猫咪乱糟糟的毛上泛开一层光晕，让人觉得摸起来一定很舒服。
小动物就是这样，眼巴巴地看着你就能把你打倒。
他叹了口气，对它伸出手，努力用最温柔的声音说，“到这来，小猫，过来，过来这。”
他耐心十足地伸着手，一遍又一遍地重复那句话。终于，这个灰白的毛团小心翼翼地走过来，闻了闻他的手指，犹豫了下，伸出舌尖友好地舔了舔。
Logan情不自禁地微笑。谁都没法对一只正在舔你手的猫板着脸。
“乖猫。”
他顺着猫的脊背来回抚摸，后者蹲坐在他伸直了的腿边，享受地眯起眼睛，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Logan站起来时，猫也没跑开，只是抬头看他。
他把纸团塞进夹克口袋，弯下腰把猫咪从地上抄起来，抱在怀里。
“走吧小家伙，厨房里应该有点什么是你能吃的。”
猫的两只前爪搭在他的胳膊上，温顺地靠着他。
“真乖。”猫小声地喵喵几声，像是回答他。这只猫的脾气好得让他觉得不可思议。
Logan大步走着，嘴角有轻微的弧度，他挠了挠猫的下巴，“肯定有那个小姑娘愿意养你的。”

Logan没预料到的是，几乎所有人都为这只小猫疯狂了。
Rogue和Kitty发出了几声尖叫。
“老天，太可爱了！”
Jean和Ororo在两个姑娘把猫抱过去时也情不自禁地摸了它。猫特别讨人喜欢地喵喵叫着，任由姑娘们抚摸。
坐在单人沙发上的Scott看看小猫，视线回转，盯着Logan，“你打算养它？”
Logan无视姑娘们的抗议，走过去把猫从她们手中捞出来，“先把它喂饱了洗干净再说，总会有小姑娘愿意养它的。”
猫的两只前爪踩在Logan厚实的肩膀上，凑过去舔他的脸。
姑娘们在他说别这样你这个小混蛋的时候尖叫起来。
“哦，别舔了。”
他把它按进怀里，往厨房走去，将姑娘们的尖叫甩在身后。
一句话毫无防备地滑进他的大脑。
[你们太可爱了。]
Logan翻了白眼。
[我希望你说的是姑娘们。]
[不仅仅是她们，Logan。]
[哦，得了吧。]
Logan把它放在流理台上，拿出一个盘子，给猫喂牛奶这个念头就像写在大多数人的常识里一样跳出来。
[别喂它牛奶。人类的奶制品实际上并不适合猫。]
Logan耸肩，把牛奶盖子合上。
[你可以暂时用新鲜的生肉喂养它，鉴于我们目前没有猫罐头。记住，不要给它喂食任何含有盐的东西。]
[谢了，Charles。]
Logan在大脑里道了谢，洗了洗手，抽出砧板，从冰箱里拿出牛排，切下一块肉来。
感谢科技进步，这块肉还很鲜嫩，也不算很凉。
[你会收养它吗，Logan？]
[Charles，肯定有谁会愿意养它。]
[当然也包括你。记住，它是你带回来的，你对它负有责任。]
[哼。]
[不打扰你了，我得去改作业了。它真是只可爱的猫。顺便一提，Scott好像有什么事找你。]
[我最近没碰他的宝贝摩托车。]
[我觉得你该好好想想。]
Logan忙着把肉剁碎，决定无视教授那句意味深长的话。他总是把所有事都搞得那么复杂。
猫盯着肉沫，喵喵地叫。
他把盘子推过去，“吃吧。等会给你洗澡。”
此刻，围观大部队涌进厨房。他们咋咋呼呼地讨论着，默契地没在猫吃东西时去逗它，只是围成一团挤在流理台前一边看一边叽叽喳喳。
大点的孩子，比如Kitty她们，正忙着拍照上传到社交媒体。
“她们能不这样做吗？”
Logan慢吞吞地说，伸手接过Bobby递给他的冰冻苏打水。
Bobby默默掏出手机给Rogue的最新动态点了个赞。

Jean和Ororo在他房间那条走廊上等他。
Ororo递给他一小瓶洗发露一样的玩意。
“去年有个孩子养了条狗，后来狗跑丢了。他让我给你这个。”
Logan读着上面的小字：适合各种猫咪和狗狗使用的毛发清洁剂，温和性，不会导致脱毛和伤害皮层。
Jean把几条干毛巾扔到他肩上，“别让它着凉了。吹风机在柜子里。”
“你们不打算帮我吗？”
“不。”Jean退后一步，笑得十分开心。
“我们相信你可以做好这个，而且连疫苗都不用打。晚饭时见。”Ororo的笑都要忍不住了。
事实证明她们选择撒手不管是对的。
即使是一只这么好脾气的猫，给它洗澡也让Logan吃了不少苦头。
更别提它是只长毛猫。
Logan的浴室在一小时内陷入了毁灭级别的混乱。
猫可怜兮兮地趴在浴缸边缘，睁着绿眼睛嗷嗷地叫。他一只手按在它脖子后面，还要小心别伤着它，另一只手得做所有的事。
谁都好，帮帮我吧。
他在脑海里大声地呼唤教授。
对方给他的回复是这样的：Scott马上就来。
[为什么是他？]
Logan用温水浇湿小猫，大声地对Charles吼。
[因为他是唯一一个有过这种经验的人。]
[经验？]
Logan简直要咆哮了。
此刻他的门开了，坐在地上的Logan和被按在浴缸边上的猫都盯着来人。
Scott关好门走了进来，在浴室门口停下脚步，由于两双眼睛的注视，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
“我曾经在动物救助中心当过志愿者。”
他卷起衬衫的袖子，蹲在浴缸前，捡起甩到一边的喷头，小心地用温水淋着猫，避开它的眼睛，仔细理顺它缠在一起的毛。
两人陷入沉默，默契地在猫咪的挣扎中完成了这个任务。
终于，Logan坐在凳子上，大腿上蹲着一只裹在毛巾里瑟瑟发抖的猫。他不停地用毛巾擦着它纠成一团的毛。Scott坐在一边，一只手举着吹风机，另一只手在它身上揉来揉去，试图快速地弄干它。
他们的手隔着毛巾不时碰在一起，当事人看上去倒也不算太尴尬，只是不动声色地避开。
吹风机关掉的一瞬间，两个人一只猫都如获大赦。
猫跳上Logan的床，甩着自己的毛，舔弄爪子。
Logan惨不忍睹，被挠到的地方都长好了，不过背心和裤子上都是猫毛和溅上去的水，简直不忍直视。
Scott还好些，但是某种程度上存在洁癖的他也准备回去换一下衣服。
他洗了个手，从浴室出来，抬头就看见Logan背对着他，正在脱下湿淋淋地裹在腿上的牛仔裤。
“呃，我走了。”
他的声音显得有点窘迫。
Logan穿好干净的牛仔裤，转过身，拿起另外一个白背心往头上套，扯平下摆后对正要带上门的Scott扬起下巴，“谢了。”
“没事。”
“它挠你没？”
“没。但咬了一口。”
Logan笑了笑，伸手摸了摸猫的头，“我真为你骄傲，小猫，你咬了伟大的X战警队长一口。”
猫响亮地叫了一声。
Scott无奈地叹了口气，“它只是只猫，别这样。”
“哼。”
关上门前，Scott说，“也许你该给它起个名字。”
Logan一边打扫浴室一边想，这是个好问题，应该把它留给决定收养这个小混蛋的家伙。
猫好奇心旺盛地在他的房间里跑来跑去，最后在他的椅子上蜷成一团。
他拿起夹克，觉得晚饭自己能吃平时的两倍。
也许它会想出来跑跑什么的。这个念头让他在前往餐厅时给门留了条缝。

他的确吃了平常的两倍。
更让他惊讶的是，Scott吃晚饭时坐到了他对面。
两个人保持着表面的和平和有教养的成年人应有的餐桌礼仪，时不时的压低声音的吵几句嘴，大多数时间保持安静地吃着这一餐，直到一个毛团在学生们开心的尖叫中跳到Logan旁边的凳子上，并打算爬上桌子。
“嘿，听话，别上去。”
Logan在猫试图冲上来闻一闻他的晚饭时开口命令它。
“它听得懂吗？”
Scott吃完了，擦干净嘴之后看着猫。
猫的前爪搭在桌上，身体拉得老长，但没有跳上去。
最后它缩回去，爬到Logan的大腿上。
“看，它听得懂。”
Logan放下刀叉，擦完嘴，得意地说。
然后他以一只手搂着猫，一只手端着盘子的形象，雄赳赳气昂昂地出了餐厅。
这一天睡前，他收到了很多来自养过宠物的孩子们的礼物，其中最有用的，是一个养过一种他不知道品种的狗的小孩给他的一个浅盆和半袋奇怪的砂土。
“你可以给它做一个猫砂盆。”
那个孩子建议。
事实证明这并不需要，因为聪明的猫会去Charles的花园的树丛下解决私人问题。
Logan在睡前最后想的一件事是，万一半夜猫来踩他的脸怎么办。
他想这应该弄不醒他。
 

“你们都不想养它？”
Logan皱着眉，问出一个在他看来非常不可思议的问题。
它是只好猫。
“它是只好猫。”他努力地阐述。
Rogue摇了摇头，“我只能戴着手套碰它。而且它比较喜欢你。”
“它已经把你在休息室的固定位置当成自己的了，还睡在那个你最喜欢的靠垫上。”Kitty补充。
“我不喜欢那个垫子，只是它靠起来很舒服。”Logan强调。
Kitty和Rogue对视一眼，坏笑起来。
他叹了口气，“好吧。别的小姑娘或者谁想养它吗？”
她们两个摇头。
“虽然大家都很喜欢它，也愿意养它，但它好像无论怎样都更喜欢你。”Kitty看着从走廊的另一边小跑过来的猫，轻声说。
Rogue举了个例子，“今早有个低年级的孩子想抱抱它。它看见你从楼上下来，咬了那个紧紧抱着它的孩子一口让他松手，两步就跑到你脚边去。别担心，那个孩子的能力是皮肤像某种坚硬的角质物，一点事都没有。”
“就像它现在做这样。”Kitty说。
“是的，就像现在这样。”Roger点头。
猫撑着Logan的大腿站起来，试图爬到他身上去。
Logan叹气，无视两个小姑娘整齐划一地掏出手机的动作，把猫放到肩上。
“看吧，它是你的。”
Rogue举着手机拍了一张，Kitty小声笑着，“Hank说你可以用他的车，他帮你预约了一家宠物医院，下午三点。你可以带它去检查一下什么的。”
Logan背对她们摆摆手，往办公室走去。在去见兽医前，他还有堆作业没批。
猫在他耳边呼吸，尾巴在他背上左右甩动。

※

“嘿。”
Logan转过身来，蹲在他肩上的猫也看向Scott。
“干嘛？”他用一贯的不耐烦语调抛出这两个字。
“嗯，你要出去？”Scott难得地结巴了一下。
Logan想翻白眼，他肩上的猫喵了一声，转过头去，拒绝再看Scott。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我得去一趟宠物医院和宠物商店。”
Scott看着那个毛团，“你决定养它？”
Logan抬手把正在舔他脸的猫脑袋拨开，“别这样，小混蛋。”
“呃。”Scott默默看着忙着和猫斗争的Logan。
一种被称为反差萌的玩意简直可以实体化地以某个不自觉的男人为中心四处扩散，并且显然从昨天Logan抱着这只猫走进公共休息室时，就开始像有规律的电子脉冲一样冲击着这个学校的每个人。只是当事人不自知。
“它不太亲近小姑娘们。教授说既然是我捡回来的，我就得负责。”
Logan撇撇嘴，左手食指还被猫友好地咬着。
Scott看上去好像是受到惊吓一样把视线错开些，轻声问，“你还记得今天有什么事吗？”
Logan瞪着他，“为了那堆历史论文你至于吗？我改完了。”
“哦，那好。一路顺风，Logan。”
Scott的表情告诉Logan这家伙想问的事实际上应该和历史论文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管他的，反正他是没印象了，而且现在他还有别的事做。
百忙之际他还是附赠了Scott一个觉得他莫名其妙简直找揍的眼神，然后转身大步离去。
瘦子到底是想问什么呢？
Logan发动引擎时想。
猫在副驾上盘成一团，睡着了。

那怕他是个挨过人体试验的变种人，这次的经历对他而言也是艰难的。
Logan停好车后抱着猫从地下停车场往宠物医院走，被行人像看外星人一样看了一路。
他很确信纽约人看见外星人的反应没这么大。这地方被外星人炸过不少次了，根本没必要大惊小怪。
这算不上个好的开始。
他在一路的注视下进了等候区，坐在不怎么舒服的塑料椅上，一群猫猫狗狗在带着透气窗的笼子里喵来喵去汪来汪去吵得他头大，不用说这地方肯定禁烟。
他痛苦地忍耐着一切。
与此同时，Logan旁边的小姑娘放在腿上的笼子里伸出一只毛茸茸的猫爪，拼命想要挠一下蹲在他腿上的猫。
猫淡定得让他吃惊，既不惊慌地叫着想要跑走，也没把爪子扎进他的大腿。它特别乖地蹲坐好，连隔壁那只猫的挑衅都只是冷淡地看着，完全不搭理那只努力伸过来的爪子。
小姑娘连连道歉，“它真乖。我的Lily每次到医院都很紧张。”她一边说一边把Lily的前腿塞回笼子。
Logan摸了摸猫，觉得没必要买个笼子，Lily估计是在嫉妒这个家伙没被关着。
“它几岁了？”
小姑娘伸手摸了摸猫，Lily在笼子里大声地叫了起来，又一次伸出爪子。
“呃，我不太清楚，它是我昨天从树丛里捡的。”
Logan习惯性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颈后，这个答案让他有点不好意思。
小姑娘对他微笑得好像他拯救了世界一样，“哦，它有名字吗？”
Logan捏了捏自己的鼻梁，猫厌倦了蹲着以及厌烦了Lily的挑衅，前腿弯折，像个毛绒绒又暖乎乎的蜗牛一样趴在他的大腿上。
“Hoary。它叫Hoary。”
小姑娘继续微笑着，抚摸猫灰白的长毛，“很适合。”
“我是Rachel。”小姑娘友善地看着他，微笑。
“Logan。”
“如果下次再遇见，无论如何都要让我请你喝杯咖啡。”
Logan不解地看着她，他认为对任何一个看上去只有二十岁的小姑娘而言，他都太老了。
“呃，为了什么(For what)？”
“因为你决定养一只流浪猫。这种举动太甜了，尤其是看上去像你这么强硬的人做出这种决定。顺便一提，我有女朋友了。”
Logan的心情有点复杂，被人表扬的不好意思以及莫名其妙地被秀一脸恩爱的痛苦交织在一起。
一个拿着写字夹板的金发姑娘站在门口喊了一声，“Mr.Logan？”
他举起手，对方回他，“请带着你的宠物过来。”
他抱起猫，“回见，Rachel。”
“回见，Logan。”

两个小时后他一只手搂着猫，另一只手拎着的几个袋子里装着沉甸甸的猫罐头和小零食，两个喂食的浅盘，医生开的治疗寄生虫和其他什么病来着的药，猫咪洗浴用品和除跳蚤的药水，几个小玩具，赠送的逗猫棒。
好消息是猫咪很健康，就是流浪生活让它吃了些不干净的东西，回家吃些药就好，过几个周再来复查。
坏消息是他完全搞不懂养个猫居然那么麻烦，为了让他的猫成为合法的猫，他需要去给它注册和打疫苗和安装芯片等等……
把东西扔在后座之后Logan在车里畅快地抽完一支雪茄，猫不太喜欢烟味，把头伸出窗户，看着路边的车辆。
考虑到他的人生大半时间里他都是不法之徒，他完全不介意把自己的猫也变成这样。反正疫苗Hank应该也能打，别的管它的。
真有人闯进学校绝对不会在乎那里有只不合法的猫的。在某些脑残看来，他们全校都不合法。
这样一想他觉得剩下的事可以揭过了。
他以一百二十码的速度开回了学校。
Hoary一路上紧紧地抓着Hank的亚麻车垫。Logan希望他别发现那些圆圆的小洞。

Hank坐在沙发上，读着Hoary的检查报告，“雌性，一岁半，发育健康，需要补充营养，建议喂食方式多样性……”
Hoary蹲在沙发扶手上，让教授摸它的头。
Logan懒洋洋地靠在一边，“我搞不懂为什么一只猫需要安装芯片。”
“你搞不懂的事情多了去了。”Hank架着眼镜接着读。Hoary没被他的野兽形态吓到，还鼓起勇气对他叫了几声，瞬间赢得了他的好感。
“我觉得就算是为了那杯友好的咖啡，你也得再过几周带Hoary去检查。”
Charles微笑得十分友善。
Logan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别乱翻别人的脑子。]
[我没有刻意这么做。我随便就接收到了。]
大家瞬间露出好奇的八卦表情，就连把自己的脸按进一本世界史的Scott都从书本后抬起头。
他只好解释，“一个小姑娘想请我喝咖啡，因为她认为我收养只猫是做了件好事。”
Ororo和Jean笑着对视一眼，像是交换什么隐秘的情报。Scott还是那种实际上有点僵硬的平静脸。Charles微笑得一如既往的友善。
猫跳回来，坐在他的腹肌上。有点重。
他又翻了个白眼，“小姑娘有女朋友了。”
众人看好戏的表情惋惜地散了。
“难不成你还期待一段新的恋情？”
最有可能呛他一口的人果不其然地开口了。
他也毫不退让地呛回去，“是啊，然后结婚，然后离婚，把Hoary当成离婚财产分割给对方，还有那些猫罐头和玩具和小饼干的账单一起。”
即便有书挡了半张脸，另外半张还被护目镜遮得严严实实，Logan还是觉察到Scott笑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让他觉得有点开心，不过他不是很想知道Scott笑的缘由。
Ororo理了理自己的长发，“你们俩应该结婚，然后把Hoary作为共同财产保管。”
“或者是全校的公有财产，”Jean温柔地笑，“我会给它买猫罐头的。”
“如果你们离婚，我愿意收养Hoary。”Hank蓝蓝的手伸过去，被Hoary一巴掌拍开。
Logan相信Hoary绝不是会搞歧视的猫，它只是不想被摸。这个偏心的小坏蛋。
他挠着Hoary的耳朵，猫眯着眼睛十分享受，慢条斯理地说，“别瞎扯。它是婚前个人财产。我的猫，我要一个人养。而且独眼已经结婚了，新娘就被他紧紧握在手里。”
Scott把书移开，“我完全不介意用我的新娘砸你的脸。”
“我介意，你的新娘太重了，会很疼的。你该找个苗条的姑娘，或者弱不禁风的，像你这样的瘦子结为伴侣。”
“你更应该找一个像你这样的，考虑到你的体重。”
“除去我的骨架我都比你重。看看你那没几斤几两的肌肉。”
“我的肌肉并没有你想的那么无力。上次训练时你应该感受到它们的力量了。”
“是啊，像被蚊子咬了一口一样。”
Ororo和Jean站起来携手离去，她们的背影都透出对当前这次斗嘴的幼稚程度的嫌弃。
Hank也跟着走了，似乎被Hoary这巴掌伤到了心一样缩着肩膀。
Charles待在一边第不知道多少次看那本永恒之王，不费神开口，直接电波交流。
[你说得对，Logan，那的确是婚前个人财产。不过你应该把它看做一个独立的生命体。]
[我没有结婚的打算，真的。]
Logan最后以“要是你觉得孤独得难以忍受，我可以勉为其难地让Hoary安慰一下你寂寞的小心灵。不过记好了，它是我的猫。”赢得了胜利。被认为需要猫安慰的那个用一种Logan觉得是想冲过来揍他的平静表情看了他几秒，丢下一句记得明早上课别迟到，就带着他的新娘走了。
教授笑着翻了一页，对他们的幼稚习以为常。
[我很确信Scott需要的可不是你的猫。]
Logan抱着Hoary，大声地想，[他需要谁需要什么关我屁事。]
[老实说，其实你是更幼稚那个，考虑到你的年龄。]
[晚安。]
Logan懒得再接话，抬脚准备回去睡觉。
[晚安。我注意到你没买个猫窝。]
[……我忘了。下次吧。]

Logan突然希望自己的能力是能够瞬间搞坏一堆电子产品什么的，因为那个目前看起来真的很实用。
才上课十分钟，他转身在黑板上写下美国南北战争的时间，嘴里说着奴隶制很明显是错的，等他转回来时，Hoary在讲台上蹲着，绿眼睛从那个1861转到他脸上。它舔舔嘴，喵了一声，看上去想扑倒他身上。
这不是最糟的。最糟的是他抬头看见全班所有人掏出手机，闪光灯此起彼伏。
他无力得只想捅个什么来发泄一下。但他不能这样做。
Logan把粉笔一扔，把猫抱起来，用被Bobby说的“金刚狼要捅人”的一号语气恶狠狠地甩出一句话，“五分钟后我回来要提问上次课的内容，答不上来的下次论文字数翻倍。”
然后努力无视学生们认为他听不到实际上他完全听得清的各种叽叽喳喳，尽可能从容地走出教室，往办公室走去。
“你真是个黏糊糊的小猫。猫不都该是高冷的么，脸上写着别来烦我的那种骄傲的动物。”
Hoary舔着他的手，Logan捏着Hoary的前脚掌，肉垫的触感并没有那么软，看来这小家伙生下来就四处奔波。
野猫的生活肯定不容易。他感受着猫咪带着倒刺的舌头刮过他的手背，有点心疼这个安全感缺失死死黏着他的小家伙。
办公室里只有一个改作业的Scott。
对方在他打开门进来时抬起头，一脸惊讶，“你不是该在上课么？”
Logan走过去，把Hoary放在他自己的桌上，“有个扰乱课堂秩序的家伙要来办公室关禁闭。”
Scott露出笑容，“我可以帮你看管一会你的婚前个人财产。”
“Hoary是个独立的生命体，放尊重点，独眼。”Hoary踩过上一个班的历史作业，在他的桌上四处闻，他找到一个干净的纸杯，接了半杯水放在桌上，又把些可能会受到损害的东西塞进抽屉。
Scott的办公桌就挨着Logan的，Hoary跳了过去，正好落在那本世界史上面。
“我尽力。”
Scott干巴巴地说，试着从Hoary身下抽出那本世界史。
Logan把它拎回自己的桌上，Scott赶紧把那本书和改完的作业什么的放进抽屉。
“保护好你的新娘，下次我就不会挺身而出了。”
Logan习惯性地释放着嘲讽。Scott把抽屉关上，“你最好快去上课，不然就算旷课了。”
“独眼，看好我的猫。”
“我会在它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损失后作证的。”
Logan觉得再吵下去这节课很明显就不用去上了，不再恋战，抽身而去，留下他的猫和Scott大眼瞪小眼。
他只希望下课回来时Hoary没真的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损失。

希望总是会破灭的，这点Logan再清楚不过。
睡在瘦子大腿上的Hoary让他感受到了一丝背叛。
虽然它在他进来时就醒了并且开心地向他跑来，但那一丝奇怪的感觉还是萦绕不去。
坐在单人沙发里的Scott站起身，拍拍腿上的毛，把世界史放回抽屉。
两个人不知是有默契还是有点尴尬，决定不说话。Scott拿着教案本向他点了下头匆匆离去，Logan看着Hoary，心情有点复杂。
他用指头戳着跳回桌上正在喝水的Hoary的耳朵，“你这个叛徒，我宁愿你撕烂他的教案本，也不要你做出这种亲敌行为。”
Hoary抖了抖耳朵，自顾自地接着喝水。
他有点郁闷地改完了半个班的作业。Hoary睡在他大腿上，就像睡在Scott大腿上一样，蜷成一个漂亮的圆，像个沉甸甸又毛绒绒的抱枕。

下
2017.1.30 18:18

※

Hoary在泽维尔天才少年学校的第一个星期风平浪静地度过了，期间它没有造成重大的财产损失，除了把Scott的水杯从办公桌上推下来五次。
Scott把一个蓝色的马克杯放在桌上，干巴巴地威胁，“别再有下次了。”
Hoary蹲在Logan的办公桌上探头探脑，有点蠢蠢欲动。
Ororo掏出手机，随时准备拍摄，“别那么小气，Scott。”
Scott伸手抄起Hoary搂在怀里，平静地说，“我知道你在油管上放猫咪推杯子视频得到了几千个赞，但它推下去的都是我的杯子。”
Ororo不以为意地拨了一下头发，“今天下午已经突破一万个赞了。”
教职工休息室的门此时开了，Logan胳膊下夹着个什么东西走了进来。Hoary毫不犹豫地踹了Scott一脚让他放手，优雅地落在地上，向Logan跑去。
“真可爱。”Ororo评价，“就像去隔壁邻居家玩的小孩奔向自己的妈妈。”
弯腰捞起Hoary的Logan直起身，因为最后一个词皱眉，“你就不能老实地改你的作业吗，Ororo。”
Ororo耸肩，“我已经改完了。”
Scott扶了下眼镜，“我记得你下午没课。”
Logan没回答，把胳膊下夹着的东西粗暴地丢给他，“拿着，独眼。”
Scott条件反射一样迅速地接好，在他来得及反应之前，Logan抱着Hoary走了。
关门声让Scott的注意力从Logan的背影转回手里抓着的玩意，长方体的外包装盒因为挤压有些变形，封面上印着一个银色的保温杯，直白地透露了里面装着什么。
Scott小心地揭开盒盖上圆形的塑封贴，打开纸盒，一个小巧的银色保温杯乖巧地待在盒子里，杯盖映着Scott有些惊愕的脸。
Scott透过眼镜瞪着它，不知为何觉得脸有点热。
“哇。”Ororo笑得不怀好意，“隔壁的单亲妈妈对自家孩子给邻居带来的麻烦感到抱歉，于是准备了礼物。太贴心了。根据剧情套路，单亲妈妈和邻居会发现他们是彼此的真爱。”
她夸张地捂着胸口，“说真的，你们什么时候打算约会。”
Scott关上盒盖，拉开抽屉，放好这个突然的礼物。
他冷静地反驳，“你只是在为你不能再拍摄Hoary推下我的杯子的系列视频感到失望，Ororo。而我很确定你还没改昨天的报告。”
Ororo托着下巴，“你就继续转移注意力和自欺欺人吧。”
Scott拿起桌上的教案本，“我没有。我去上课了，回见。”
他选择性地忽视了Ororo脸上玩味的表情。

第二天，全校都知道Logan送给了Scott一个杯子作为礼物，而昨天，很明显，既不是圣诞节，也不是Scott的生日。
Ororo不经意(Scott对此深表怀疑)地对Jean说了一句然后基本上大多数人都知道了，小部分抱有怀疑的人很快被现实抽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下午，Scott去上他的诗歌课，手里端着一个之前从未出现过的杯子。
两个小时前，Jean拍到了Hoary推下去的第六个马克杯，她甚至不想动用自己的能力去抢救一下那个可怜的才工作了一天多的杯子，而是专注地拍摄Hoary推下杯子后毫不愧疚地继续在Scott的办公桌上徘徊，寻找下一个受害者。
“哦，Scott，你又得买个新杯子了。”Jean上传好了视频，满怀爱意地看着Hoary试图咬Scott的钢笔，一挥手把碎成大小不一的杯子残骸弄进垃圾桶。
“不用担心，他有个新的。”Ororo意有所指地说。
顶着她们的目光，Scott不自在又无法反驳地拿出那个保温杯，在心里催眠自己，我的杯子碎了，我要喝水，我刚好还有个杯子，那拿它来用没什么不对。
Jean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当然。]
Scott僵硬地对着两位女士点头，拿起杯子和书，动作不自然地离开了教职工休息室，把女士们的轻笑抛在身后。
Hoary跟着他在楼层间穿行。Logan上课的教室门敞着，猫咪想进去，Scott阻止了它，一手抱着Hoary，一手抓着自己的东西，丝毫没觉得这样站在门口的自己有些傻气。正在讲课的Logan转头时扫到了门外的一人一猫，视线从Hoary身上飘到Scott手里抓着的杯子，又转身往黑板上写上什么，写完后瞥了他一眼，极其轻微地点了下头。
Scott抱着Hoary离开，猫咪有些不满，但好歹没挣脱。
他的课还有好一会，最后他带着Hoary在图书室待了一小时，下课铃一响，Hoary就钻了出去。Scott看着猫咪的尾巴消失在门边，叹了口气。
他喝了一口水，握着杯子，面对一页都没翻过去的世界史，内心的某个角落觉得自己有点可悲。

※

起因，大概是Jean。
Logan初来乍到时对Jean的示好大家都看在眼里，而那时Scott是Jean的男朋友。
你当然不会对一个觊觎你女朋友的家伙有什么好感。
如果这家伙还对你的爱车心怀不轨，那就更没什么好说的了。
那个时候，Logan对于Scott而言，不比教授突发奇想从路边捡来的凶狠的流浪狗重要，他们同样不招人喜欢，会对所有人呲牙，带来很多麻烦。
然后事情就改变了。
某个普通的早晨，Logan睡过了头，Scott不得不去帮他上课。据后来遇到睡醒的Logan的人说，他就像第一次来这个地方一样，睁着眼睛，四处打量，带着点惊奇地看着所有路过的人。
他们在教授的办公室遇到了，Scott没来得及数落Logan，他在Logan专注地看着他那一秒愣住了，就什么也没说。
如果他对自己足够坦诚，他必须承认，很多事是从这一个瞬间有所不同的。
Scott从Logan的眼睛里看到了纯粹的喜爱和一些难以掩饰的惊喜。那种眼神通常留给微笑的Jean或者在战斗训练课上表现出彩的Rogue。
没人能从Scott眼睛里读到什么，因为，你知道的。也没人能从Logan的眼睛里读到那些温暖的东西，它们在他身上如此缺乏，他不善于表达，又不够慷慨，只将它们展现给那么少的人。
Scott留下Logan和Jean，他走过长廊，阳光从巨大的窗户投射进来，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他忘记了自己要去做什么，他的身体引导着他，而他的大脑，就像骆驼咀嚼一捧来之不易的嫩芽一般仔细地回忆Logan看他的样子，那怕只有一瞬。
清醒过来时，他站在车库里，面前是他的机车。
Scott伸手摸了摸真皮的车把手，想起自己下午的课还没准备好。
他去餐厅打包了午饭，谢绝了Jean一起吃饭的邀请，对着电脑屏幕熬过一个中午。
Scott上课那间教室能看见出庄园的路。他为了讲一处语法，引了一句艾略特，“No nearer--/Not that final meeting/In the twilight kingdom.”
窗外阳光正好，他瞥见他的机车驶出庄园，掀起一阵细小的尘埃。
Scott顿了一下，接着讲课，心里想的却是Logan又骑着他的车不知道去哪了。
不久他就和Jean和平分手了。
是Jean提出来的。
很普通的一天，他们刚好都有空，就出门约会，喝下午茶，去书店买几本新的小说，然后去电影院打发时间，看一部口碑两极分化的电影。
回去的路上，Jean看着车窗外后退的树木，说，也许我们应该分开。
Scott说，我尊重你的决定。
第二天他搬回自己原来的房间。收拾好一切后，他大字摊开地躺在床上，瞪着天花板，心中并没有该有的伤心。
他知道自己不会失去Jean。Jean不再是他的女朋友，但她永远都会是他的朋友，他以一种方式失去了她，又以另一种方式拥有她，就像之前那样。
他们分手引起了小小的波澜。一部分人小心翼翼地观察他，以为他会因为心碎而像被束胸勒得喘不过气的十六世纪少女一样面色苍白地突然晕倒。剩下的一大半则极力掩饰对Logan的关注，想知道现在没有了他的阻拦，Logan会不会对Jean展开追求。
Scott知道有个关于这个的赌局，他没下注，但他也有点想知道事情会怎么发展。
出人意料的是，根据Ororo的描述，Logan听她轻描淡写地说他们分手后，只是挑起一边眉毛，十分平静地哦了一声，就继续改测验卷子。
所有人都能看到，在接下来的日子里，Logan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他上课，吃饭，骑Scott的摩托车去酒吧喝酒，偶尔出任务，单调又富有规律地继续他的生活。
Ororo有些心疼自己输了的一百块，Hank赢了一大笔，他拒绝透露原因。
Scott在分手后的第二个月，开始思考为什么Jean会和他分手。
他托着下巴，手按在正在读的小说上，思绪从男主人公的妻子以一种外人看来不可思议甚至残酷的方式对待他们的婚姻和他们的女儿上，飘到窗外。
他的书桌正对着窗，外面阳光正好，一群孩子在草地上嬉戏，然后Logan出现了，挥手让他们离开。隔得远，Scott听不清他们之间的争执，只看见孩子们带着笑跑开，Logan示威般对着他们的背影扬了扬他拽着的水管。
Scott看着Logan给一大片草地浇水看了一下午。他发现自己没法把目光从Logan的白背心上移开时，好像有点明白Jean和他分手的原因了。
他把书合上，决定需要更多观察对照才能下结论。
没多久他就坐实了那个他有些不确定的结论。

通常情况下，Ororo和Jean负责给学校里大部分人添置衣物。这件事各种程度上都值得认真对待。她们会选定某个空闲的周末，开车去城里，亲密无比地挽着手，气势汹汹地走进无数的大卖场和百货公司以及专卖店，经过一整天的厮杀奔波后，心满意足地带着塞满后备箱和后排座的战利品满载而归。
Logan的衣物被她们一手包办，他不讲究这些，有什么穿什么，但讨厌那些上班族会穿的职业装或休闲服(很不幸，Scott平常就这么穿)，Ororo和Jean也就随意地用各种背心、深色的衬衫和牛仔裤、皮夹克来填满他的衣柜。
在最近这次初春换季添置衣物大活动之后的第二天下午，他们三人在小会客室坐着喝咖啡，讨论下学期的课程安排，Logan大步走了进来，带着一丝不悦，瞪着坐在一起Ororo和Jean，“你们把我的裤子买小了一号。”
Ororo抬起眼睛，从上往下扫了一眼，“你不是穿上了吗，不合身？”
“我觉得你穿着很合适。”Jean促狭地笑了，颇有深意地看着Logan被黑色牛仔裤包裹着的大腿。
Logan好像被噎住了，底气不足地重申，“那不是重点。你们买小了一号。”
“对，你常穿的码数卖完了，而且小一号的裤子也很合身，所以我不知道你有什么好抱怨的。”Ororo完全不在乎地回他，“顺便，有这样的身材，你该好好在意一下自己的穿着，Logan。”
Jean故作伤心地说，“我想不通你为什么要拒绝定制西装，Logan。只要你打理一下头发和胡子，再换一身合适的衣服，而不是永远穿得像个伐木工——虽然是个英俊的伐木工，但这不是重点——我很肯定你能迷倒不少人。”
Logan词穷，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什么来。
Scott置身事外，坐在一边的他正对着Logan的侧面。
他目视前方，入眼的是Logan流畅的大腿线条，以及被小一号牛仔裤勒出浑圆曲线的屁股。Scott很庆幸他带着眼镜，这样大家只会以为他看着前面，而不是把眼睛黏在他的前情敌现同事的屁股上。
就在Logan试图在Ororo和Jean的小声嬉笑和调侃中组织完整的语句进行反驳时，教授划着轮椅进来，微笑着加入他们，“明天我要去和我的裁缝见面，试一下定制的西装。Scott和我去，你要一起吗，Logan？男人得有一身拿得出手的正装，用于出席正式场合。而你拒绝的次数已经足够让我忽视你的意愿了。”
Logan挤出一句话，“不，我不会去任何正式场合，除非我得去干掉里面所有人。”
“那你也需要一身正装入场。”Jean补充。
Logan哼了一声，“我有办法进去。”
Charles用一种慈爱的父亲看着顽劣的儿子的目光看着Logan，“你会去的，Logan，不然我会让你以为自己是个五岁的小女孩，Jean和Ororo会帮你梳辫子，而Scott是你的哥哥，你会缠着他，要他给你读睡美人。”
Scott转过头看着教授，“这样做恐怕有点过分。”
“我认为这很合适，Scott。”
Logan的脸色很精彩，让Scott想起上次他威胁John写一万字关于美国独立战争的论文时John的表情。
他皱着眉，“没得商量，Charles？”
“没有，Logan。明早八点在车库等我们。”
Logan痛苦地点头，转身离开。
Jean和Ororo大笑起来庆祝这场战役的胜利，接着开始讨论其实比起牛仔裤，裁剪完美的西装裤更能衬托出一个人的臀部曲线。
Charles接过Scott递给他的茶，轻声道谢后在Scott大脑里说，[你永远也不知道女孩们到底在关注什么。]
Scott翻开那本小说，[对。不过你这么做可能有点滥用能力了。]
[哦，Scott，你也不想下次我们必须出席一些正式场所而Logan穿着马丁靴和机车夹克吧。]
Scott在眼镜下挑眉，[如果明天Logan砸了那家店，我想你要负主要责任。]
Charles喝了口茶，[你得阻止他，这就是为什么当我让Logan以为他五岁时，你是他的哥哥。]
Scott叹了口气，Ororo和Jean已经开始计划怎么逼迫Logan修剪头发和胡须了。
他站起身，“回见。”
Jean的声音滑进他的大脑，[亲爱的，你的屁股在西装裤下的线条也很棒。]
Scott僵硬地迈出脚步，在回去的路上决定以后少穿那些贴身的裤子。
他心想今晚得睡早一点，因为明天可能会有一场恶战，搞不好会涉及六根锋利的艾德曼金属爪子以及一大堆无辜的白衬衫。
他是对的。

出发前在谁开车这个问题上Scott和Logan就发生了争执。
“你没有驾照。”
“我会开车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呢，瘦子。”
“这改变不了你没有驾照的事实。”
Charles微笑着打断他们，表示如果迟到的话，下学期他们得一起去给低年级上家政课，Scott知道路，并且Logan没有驾照，所以是的，他只能坐在副驾。
Logan低声抱怨从来没有交警查过他的证件。
那是你运气好没被当场抓到超速或者那个交警理智地决定对你视而不见，Scott在心里反驳。他系好安全带，侧过头看着Logan，“安全带。”
Logan粗暴地扯过副驾的安全带扣好。
Charles满意地笑了。
Scott发动汽车，心想，这不是个好的开始，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那家成衣店在曼哈顿一处安静的街区，他们没有迟到，接待员领他们进去时偷偷地打量着Logan。
不怪他，Scott想，高级成衣店里出现一个穿着磨旧了的皮靴和机车夹克以及牛仔裤的人，的确格格不入到引人注目。
Charles去试衣了。Scott坐在沙发上翻电影杂志，他有好几件礼服，今年还不需要一套新的。Logan百无聊赖地站在店门口抽完一支雪茄后走了进来，坐到Scott对面，小口喝着接待员刚刚端来的现煮咖啡，他喝了几口后，一旁的接待员礼貌地开口，“请问谁是Logan先生？”
Logan扬起下巴，“我是。”
“Xavier先生说您需要一套正装，在他试衣的时候，您可以去量身。”
Scott从杂志里抬起头，Logan的表情看上去不像是要去量身，更像是有人通知他去进行人体试验。
Scott放下杂志，“介意我去看看吗？”
Logan摇头，“随你高兴，瘦子。”
Scott跟在他身后走进里间。他觉得Logan会允许，大概是万一他真想捅个什么，Scott的存在至少能降低点损害。
两个正在交谈的男学徒见他们进来，收了声，接待员表示量身的是Logan后，其中一位拿了一套宽松的衬衫和长裤，示意Logan去换。
Scott选了个舒服的扶手椅，侧对着半面墙那么大的穿衣镜。一会儿Logan会在这面镜子前被人测量三围以及各种数据。他怎么知道的？几年前他就是在这面镜子前被人量了胸围。
Logan光着脚从试衣间走出来，动作像一头正在捕猎的美洲豹一样充满力量和优雅。宽松的黑色西裤若即若离地挨着他的腿，白衬衫松松地塞进裤腰，袖子卷起，露出结实的小臂肌肉，领口敞着，能看到半块结实的胸肌。他站在镜子前，看着里面的自己就像认不出自己倒影的大猫。
Scott把自己的视线从Logan身上撕下来，他很确定那个量了Logan胸围的学徒可能正盘算着怎么要Logan的电话号码，而且如果他不在场，他相信他的测量的动作会更大胆。
Scott咳了一声，学徒的手收敛了些。他衷心希望这件事能快点结束。
量完身又试了一排套装后，学徒决定放过Logan，他可以走了，一个月后来试穿并修改，再过一个月来拿成品。
Logan离开成衣店后恢复了点活力，他推着Charles的轮椅，抱怨这是一种新的酷刑。Scott有点赞同。Charles笑着说，“这不算什么。你不会想知道一名女士定做一件礼服会有多麻烦。”
“我很高兴我永远不用知道。”
这点Scott也是赞同的。
他们在一家中餐馆吃了一顿不错的午餐后回了学校。
这几天放春假，学校里大多数孩子回家了。Jean和Ororo带着留下的孩子们去野餐，Hank和平常一样长在实验室里，Charles在校长室处理一些学校管理事务。Scott闲来无事，夹着那本小说去院子里挑了棵枝叶繁茂的树，坐在树下看书。
过了一会，背后传来水声，他探出头看了一眼，Logan在车库门口洗教授那辆宝石蓝的捷豹。他叼着雪茄，赤着脚在被太阳晒得发烫的地板上走来走去，用水管冲洗轮胎。
我不该这样，Scott默默地批评自己。但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不要去看Logan。
Logan扔掉雪茄，拿起一块抹布擦洗车前盖，Scott看着他隆起的肱二头肌，悲哀地发现他突然知道了Jean为什么会和他分手，而且他好像刚刚正式对自己出柜了。
他把脸埋进手掌，想知道这到底怎么开始的，在他自己完全没意识到的情况下，心中的某个角落不知何时埋下的种子长成了一棵小树，绿意盎然，朝气蓬勃。
他站起来，Logan瞥见他，漫不经心地看了他一眼，又接着擦车盖。
他有些心虚地快步走开，几乎可以算是落荒而逃。
晚上，Jean来找他，把他忘在曾经是他们共有的衣柜里的几件衬衫送来。
Scott让她进来。Jean带上门，把衬衫放在他床上，坐到一把椅子上，[你的思绪很乱，Scott。]
他叹了口气，“你什么时候发现我喜欢Logan的？”
Jean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胳膊，“我以为你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发现。”
他低着头，“对不起，Jean。”他顿了一下，“真的，我很抱歉。”
“这没什么，Scott。”Jean把一缕头发拨到耳后，“感情的奇妙之处在于它是短暂的也是易变的。很少有爱能持续人的一生。你可能会喜欢上任何人，而最可怕的是，你甚至没意识到你喜欢他，因为这种喜欢就像呼吸一样自然。”
Scott看着她，“你总是对的。”
Jean侧过头，注视着窗外的夜色，“有一次我们出任务，Logan帮你挡了一颗子弹，如果他不这么做，子弹也只会擦伤你的胳膊。他很自然地帮你挡了。你和他吵了一架，因为他这么做破坏了进攻的队形。他拽着你的领口说，万一瞄准的是你的头而他没这么做，你就没机会再对他吼了。你没说话。当天晚上你对我说，Logan好像不止一次帮你挡子弹了，你并不需要他保护你，但他这么做，你其实很感激。”
Scott记不清这次谈话发生在什么时候。
Jean站了起来，“早点睡，Scott。也许你该采取点措施，而不是以为没人注意就偷偷地盯着他看。相信我，并不是没人注意的。”
在Scott窘迫得想要跳出窗去逃避现实时Jean好心地离开了。
他郁闷地冲了个澡，躺在床上，瞪着天花板，认真思考应该采取什么措施。
两周之后，他鼓起勇气写了一张询问Logan周末有没有时间的便条放在他桌上。
他看着Logan把那张对折的纸塞进口袋，心跳有些加速。
第二天Logan捡回来一只猫，并且看上去，他真的，真的没有看到那张便条。
Scott甚至用完了剩下的勇气，在走廊上拦住Logan，拐弯抹角地问了下，但后者瞪着他就好像他是一只突然出现并且开始吐泡泡的红色章鱼。他默默地回房间，警告自己不能一直沉浸在失败里。
第二天早上，他在写教案的间隙，情不自禁地再次花了十分钟回顾自己的失败，Hoary跳上桌，趁他不注意，一爪子把他的杯子推下去，咖啡在木地板上恣意流淌，瓷杯碎片四分五裂。Scott竭尽全力才能控制自己不能责怪一只猫咪。
生活的确会在可能变糟的情况下变得更糟。
事实是，他不仅没勇气再尝试约一下Logan，而Hoary又推下了他另外四个杯子。
真的会变得更糟。
然而在第六个马克杯牺牲前，他捕捉到了一点转机，以及一个切入点。

※

Scott站在校长室前深呼吸，没等他敲门，Charles就在他脑海里示意他可以进来。他正在签几份文件，Scott走到办公桌前他套好钢笔盖，把文件们塞进抽屉。
“下午好，Scott，有什么事吗？”
Scott把自己安置在柔软的扶手椅里，斟酌自己的用词，“几周前你让Logan去订了一套正装。”
Charles轻哼一声，“然后呢？”
“请让我来付账单。”Scott说这句话时完全没注意自己用力抓紧了椅子的扶手。
Charles的表情充满了好奇，“对于一个杯子而言，这是很慷慨的还礼。通常人们会认为这种行为是有所企图。”
Scott觉得自己被看穿了，努力反驳，“只是一份礼物。”
Charles好笑地摇头，“你应该更直接点。Logan给成衣店留了我的号码，昨天他们打来，希望他能在周六或周日去试一下衣，我帮他约了周日。我建议你和他一起去。那个有着漂亮的蓝眼睛的学徒Damien先生似乎对Logan很感兴趣。”
Scott点头，“我会和他一起去。”
“请顺便把我的衣服带回来。”
“没问题。”
Charles从抽屉里拿出另一沓文件，“你要是不忙的话，可以去告诉Logan这件事。他在自己的房间。我会让他们把账单寄给你。”
Scott站起来，“好的。”
[至少你发现了比写便签更有效的手段。当面交谈更好些，不是吗？]
Scott选择性地无视了这句话，冷静地迈步离开。

Logan的门开着，他本人坐在地板上，手边放着一堆工具，Hoary蹲在他旁边，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你给她开了个猫洞？”
“对。我真的不想再被她半夜挠门吵醒。她已经这么干过了。”
Scott看着门上干净利落的切割痕迹，觉得艾德曼金属利爪作为生活工具也很实用。
“所以，什么事，瘦子？”
Logan拿起一个螺丝，用起子把它安进电钻打好的孔中。
“那家成衣店打电话给教授，让你周日去试衣。”
Logan低声骂了一句脏话，Hoary抖了抖耳朵。
“我和你一起去，教授让我帮他拿衣服。”
Logan看上去更不乐意去了，“我讨厌那个学徒。”
“你可以投诉他性骚扰。”Scott真诚地说。
Logan挑起一边嘴角，仰头看着他，“我更倾向于打电话约他出来，然后在酒吧旁的小巷里揍断他几根肋骨。”
不知为何Scott想说这是个好主意，但他的道德感阻止了他，“最好别这样。”
Logan安好了插销，他推了推那块木板，把工具扫到一边，站起来，用腿把Hoary赶出去，“来，试试这玩意。”
Scott在门外看着。Hoary好奇地闻了一会，最后她用头顶了一下，发现木板往里倾，她继续顶，然后从下面的缝隙钻进去。
Logan打开门，怀里搂着Hoary，一脸得意。
Scott看着Hoary，“她很聪明。”
Logan把Hoary递给他，他赶紧接过猫，“我去把工具还给Hank，带她去楼下，喂她一个罐头。”
Scott点头，“晚饭时见。”
Logan有点惊讶地看了他几秒，“好。”
Hoary喵了一声，视线从Logan脸上转到Scott脸上。

[我觉得你取得了不错的进展。]Jean对他微笑，[至少Hoary有些喜欢你。]
[因为我经常喂她。]Scott翻了一页书。
[我听说你明天要和Logan去城里。]
[对。]
[一个约会吗？]
[不，不是。他去试衣。我去拿教授的衣服。]
[真想知道他穿上套装是什么样。]
Scott的阅读停了一下，他在大脑里投射出试衣的Logan。
[真迷人。如果修修头发和胡子就更好了。]
[大概吧。]Scott模棱两可地回她。
[你们最近走得很近，以Logan的标准来说够近了。所以，我能认为你在为下一步做打算吗。]
Scott的表情有点不自然，[也许。]
[你总是记不住你的眼镜并不能完全挡住你的表情，Scott。你应该更努力点，如果你想得到你想要的。]
Hoary走进客厅，跳上沙发，爬到他的大腿上，蜷成一个蜗牛。
他抚摸猫咪的头，“我会的。”

Scott站在车边，因为看见的景象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Logan穿得和平常一样。他的头发有点乱，然而比起以前还是整齐多了，也短多了，如果梳顺了可以看出好好剪了个发型。胡子仔细刮过，微微冒出来的胡茬让他的迷人程度上升了至少两个等级。
但他看上去脸色很差，介于想要砸东西和捅人之间。
于是Scott猜到了事情的起承转合，他脱口而出，“Jean和Ororo。”
Logan一副不想解释又不得不解释的表情，“昨天晚上，Jean定住了我，Ororo下的手。”说完他拉开副驾车门坐进去。
Scott坐进驾驶座，没等他提醒Logan就系好了安全带。
他沉默地开出学校，钦佩Ororo和Jean是真的勇士，敢于和金刚狼那桀骜不驯的发型和胡子作斗争。
两人一路无话。
那个有着漂亮蓝眼睛的Damien在看见Logan走进工作间时肉眼可见地激动起来了。
Scott看着他拿出Logan定制的一套黑色西服，配套的白衬衫，以及一托盘等待挑选的黑色领结。
Logan沉着脸，抓起衣架进了试衣间。Damien过于热情地跟在身后，直到门关上，他站在门口，非常殷勤地说，“您忘了领结。如果你允许，我可以帮你系。”
在Damien的手伸向门把手前，Scott决定他受到的挑战到此结束，他快步走过去，随便从托盘上抓了一个领结，抢先握住门把手。
“我会帮他系好领结。麻烦你去打包Xavier先生的衣物，一会我要带走。”
Damien努力保持职业化的微笑，点了点头。
Scott在他消失在拐角才开门侧身进去，并且确保门上好了锁。
Logan背对着他，对着巨大的穿衣镜系衬衫扣子，从镜子里看见他进来后，语气平静地说，“我觉得约他出去然后揍断他所有肋骨是个好主意。”
“即使对于一个做出这样行为的人而言，也太残忍了。”Scott说。
Logan拿起挂在旁边的外套穿好，扣上扣子，抚平衣襟。
他转了半个圈，打量自己，回过身看着Scott，“怎么样，独眼？”
Scott很庆幸他的眼镜至少能挡住眼睛，“很不错。领结？”
Logan扫了一眼领结，“我会系，但系不好。”
Scott紧张地吞咽了一下，“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帮你系。”
Logan看着他，灯光下他褐色的眼睛微微泛金，像那些美丽又危险的大猫。
他点头。
Scott走上前去，站到他面前。
他比Logan矮了几英寸，身高差让他得稍微仰头才能看到Logan的眼睛。
他屏住呼吸，拿出拆除炸药的专注来系这个领结。
“好了。”Scott整理好衬衫的衣领，“看一下。”
Logan没有转过去看镜子里的自己，他看着Scott，“Charles不小心告诉我，你坚持要为这些付账单。想说点什么吗？”
Scott注意到他们离得如此之近。
“呃，谢谢你的杯子？”
Logan笑了，“Hoary是个小混球，你该严厉地告诉她别这么做。”
“我觉得她不会听我的。”
“我警告过她，但她好像完全不在意。”
“对啊。”
Scott闻到了Logan身上常年萦绕不去的雪茄味，后者没有拉开他们间的距离，只是饶有趣味地打量他，“所以，Scott Summers，你到底是想约我还是让我在这里揍你一顿。你要知道，通常我和人挨得这么近，不接吻就只有捅穿对方的心脏了。”
Scott拿出所有的勇气，“我还想活下去。所以请你吻我，不然我就只好吻你了。”
他没给Logan反应的时间，前倾身体，吻了上去。
Logan花了一秒反应过来，他拽住Scott的衣领，凶狠地回吻。
这个吻热烈得像火焰，把Scott的大脑烧得一干二净，最后他们分开，他意犹未尽地舔了Logan的嘴唇。
“我们最好别在这搞起来。”他理智尚存地对Logan说，“这会让我们上这家店的黑名单。Charles喜欢它。不过最重要的是，墙不怎么隔音。我曾经听到隔壁间的一对男女就财产分割吵了半小时。”
Logan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他一边整理着Scott的衣领，一边说，“我们可以足够小心地不发出声音。”
Scott对这个提议充满向往，但他的理智仍在挣扎，“这主意很不错。但我想现在不是时候。”
Logan摇了摇头，“总是这么规矩，童子军。”
他大步走出试衣间，把Scott留在身后。
也许我不该拒绝，Scott跟了上去。不过那并不是一个邀请，他很清楚Logan只是在打趣他。他有一打以上的经验可以证明。但他心中那棵小树还是因为这句话而欢欣鼓舞，快乐得像发酵的面团一样膨胀起来。
裁缝绕着Logan打转，让他活动四肢，询问衬衫的大小是否合适等常规问题，同时观察哪些地方需要修改。Damien拿着记事板站在旁边，认真记下他的师傅说的修改意见，小心地偷看Logan，对上Scott的视线后，表情变得有些幽怨。
Scott心情很好。
他把教授的衣服放到后排座位上，关好门，坐进驾驶座，侧过头对Logan说，“我知道一家不错的寿司店。”
Logan的手肘架在车窗上，他托着下巴，懒洋洋地说，“这算什么，一个约会？”
Scott倾身扯过安全带帮他系上，“对。虽然不够正式。”
Logan打了个哈欠，“那就快点，瘦子，我还得去给Hoary买罐头和猫粮以及零食。难以想象猫都有零食。”
Scott发动汽车，“你可以学着做猫饭。我想她会喜欢的。”
Logan闭上眼睛，“也许吧。”

※

Scott轻声叹息。
他闭着眼睛，夜色在房间里潮水般上涨，淹没了他们。
Logan躺在他旁边，紧挨着他，他侧躺着，把头埋进Logan的肩窝。
“和我说说你看到的未来。Charles提到过一句你的时间旅行。”
“那不是什么好事。不然我也不会回去改变时间线。”Logan说。
“发生了什么？”
“很多事。死了很多人。包括你。”
Scott搂紧了Logan，“我很高兴你改变了它，它不会再发生了。我很高兴你活了下去，虽然那不是个好的未来，但你还活着。”
Logan把下巴搭在他的头顶，手抚过他的腰，“你总是这样，认为别人比你重要，认为一个足够伟大的目标就值得你去牺牲，一个天杀的完美的领袖，一个他妈的殉道者。”
“我会把这句话当成表扬。”
“你以为是什么就是吧。现在，睡觉。过一会Hoary该回来了。”
“她会介意我在这吗？”
“即使她介意，她也搬不动你，顶多踩你的脸。所以睡吧，我很困了。”
Scott吻了吻他能碰到的一小块Logan的皮肤，“我想我爱你。”
Logan吻了他的头发，“闭嘴。睡觉。”

Scott被Hoary踩醒了。
他的右脸被四只猫爪接连踩过，想不醒也很难。
他从床头柜上摸到眼镜，确定戴好后，睁开眼睛，看到Hoary正在Logan的枕头上寻找一个舒服的位置，把自己缩成一个毛球。
天快要亮了，远处的天空泛白，晨曦照亮了整个房间，Hoary的绿眼睛在光下像宝石一样熠熠生辉。
Scott严肃地说，“别再这么做了。”
Hoary把头放在前爪上，自顾自地睡了。
Logan眼睛都没睁开，“别管她。滚回来睡觉，独眼。”
Scott钻进被窝，全心全意地投入这个温暖的怀抱。

——END——
2017.3.20 11:30

彩蛋1

Scott抱着Jean买的一大堆GQ杂志，偷偷摸摸地拐进Jean的房间。
“我想我大概不是gay，我只是喜欢Logan。”
Scott认真地说。
Jean仔细想了想，“你试过盯着Warren看吗？在他每天早上练习飞行，赤裸着上半身，翅膀展开，像个天使一样在空中飞来飞去的时候，你盯着他看过吗？”
Scott郑重地点头，“我试过。连续一星期，我盯着飞行的Warren看。我没有任何反应。”
Jean接受了事实，“好吧，也许你就只喜欢Logan。”
Scott如释重负地微笑起来。

彩蛋2

Logan记得他还有支雪茄在某个口袋里。
他翻了所有的夹克口袋，得到了一堆杂物，或是忘记扔掉的垃圾，半根雪茄都没找到。
他把它们扫进垃圾桶，一个纸团掉了下来，上面好像有字。他捡起纸团，展开，把包住的烟蒂抖进垃圾桶。
纸条被烫出一个洞，背面有他的名字，他展开，里面写到，你这个周日有空吗？
落款的Scott Summers被烟头烧得只留下头尾。
他努力回忆了一下，这张纸条在口袋里待的时间应该过了上面说的那个周日了。
Hoary在外面喵喵叫着挠门，接下来有一个脚步声，然后有人敲门。
他扔掉纸条，打开门，一个学生蹲在地上抚摸Hoary，脚边有个工具箱。
“McCoy教授让我把这个带给你。”
说完他恋恋不舍地摸了一下Hoary，急匆匆地走了。
Logan坐在地上，打开工具箱，用爪子切开门板，开始思考瘦子到底哪里不对。
Scott出现在走廊里，向他走来时，他已经理顺了思路，并且惊讶地发现，镭射眼好像是在追求他，更惊讶的是，他完全不反感。
拜托，他经历过美国所有的大战，在军队里待的时间可能比某些人的一生还要长。他对这种事的接受态度领先世界五十年以上。
Scott搂着他的猫，对他的吩咐没有顶嘴，然后说，“晚饭时见。”
他可以肯定Scott Summers的确是在追求他了。

彩蛋3

Scott在他的同事们的注视下，非常自然地弯腰亲吻Logan的侧脸，“我上课去了，午饭时见。”
Logan头也不抬地说，“快滚。”
十分钟后Logan被教授叫走了。
Hank认命地在Jean和Ororo的注视下开口，“好吧，我该想到Scott会这么做的，他以前就这么做过。”
Jean不耐烦地挥手，“你输了，Hank，你太小看Scott的控制欲了。现在快告诉我们你上次押Logan不会追我的原因。”
Hank耸肩，“我的房间在Logan的楼上的隔壁。他做噩梦时喊Scott的名字的次数是最多的。”
“好吧，有理有据。”Ororo说。

彩蛋4

Rachel带Lily来复查时，又见到了Hoary。
不过这次Hoary蹲在另一个男人的腿上。
她坐到这个男人身边的空位上，礼貌地对他微笑，“带你的猫来检查？”
“对。”
Hoary好像认出了她，友好地对她叫了一声。
Rachel把Lily的前爪塞回去，“Hoary，你还记得我，真让我吃惊。”
带着眼镜的男子恍然大悟，“你一定是Rachel了。Logan说起过你。我是Scott。”
“他没来吗？”
“他去外面抽烟了。”
Rachel了然地哦了一声，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发问，“那么，你和Logan？”
Scott握住Lily又伸过来的爪子，“我是他的男朋友。”
“你们看上去很合适。”Rachel发自内心地说。
“谢谢。”Scott微笑着说。
她的手机响了，是Kara。
【等我五分钟，我带咖啡过来。】
【多买两杯。我上次告诉你的那个英俊的家伙和他的男朋友也来了。他男朋友也很帅。】
【哦哦哦，没问题。】

彩蛋5

教授把一个新来的学生塞给了Logan。
“带他四处看看，好吗？”
于是Logan带着他四处转转。
差不多只到他的腰那么高的小男孩对一切都很好奇，Logan可以想出当他知道这座学校还有自己的战斗机时会有多激动了。
他们路过公共休息室时，发现Scott正在一把扶手椅上看书，Hoary蹲在扶手上，完美地保持平衡。
“哇，这是你的吗？”小男孩目不转睛地看着向他跑来的Hoary，惊讶地问。
他看着对他微笑的Scott，挑起一个笑容，回答他。
“对，都是我的。”

——FIN——
2017.3.20 15: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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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猫和老狼的我终于写完了，感动得哭出来。
一月底有个人留言希望更新，当天良心发现的我决定回填这个文，那几天写了点。这两天不知为何突然想写，于是努力地写写写，连续两个晚上写到两点多睡……终于写完了，无比感动，今晚可以睡早点了。
写正文的最后一部分时，不知为何有种来不及解释了快下车到站了的感觉……
虽然拉灯了但老狼必须在下面，看我真诚的眼神。
也许我可以什么时候开个车，老司机的微笑。
顺便，叉男最近的漫画让冰人出柜了，而且他觉得天使很帅……天使是检验直男的唯一标准，哈哈哈哈别打我……
谢谢你看到这。